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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凡是近海的都有一股堅毅氣息, 燈塔自是其是。
 就像默娘手中的燈火,在海風中翻騰、飛墜於島嶼每一處暗潮洶湧的岬角。
 復又射出亮光。
 射向每一雙期待的眼眸。
 
 我還記得花蓮最東側的美崙鼻燈塔,
 突出於花蓮海岸的一個鼻頭,照映著太平洋無邊無盡夜色。
 我們總是在美崙鼻的礫灘上,
 聽潮浪捲起洶洶浪花,回瀾的水流又嘩嘩地摩挲著變質岩塊,
 最圓潤的鵝卵石相互擦碰,相互磨成一個個圓圈、一聲聲清脆的音符。
 在夜色當中,
 海洋的氣息就是天地的呼吸。
 美崙鼻燈塔的亮光,
 猶如默娘散落的燈火,守護著夜歸的漁人。
 
 我還想到墾丁最南端的鵝鑾鼻燈塔,
 那時我們都年輕,
 在台灣最南最南的鼻頭上端詳著:
 端詳自赤道湧起的黑潮在島嶼的堅持之下一分為二。
 燈塔矗立著素雅的白皙,
 夜色低垂方才睜開眼,
 鵝鑾鼻燈塔的眼光,
 猶如默娘薪傳的燈火,耀動於海峽的波濤之間。
 
 我們才剛走過台灣最北最北的富貴角燈塔,
 海濱植物縮著身形匍匐在沙地,
 卻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綻放鮮豔花朵,
 馬鞍藤的紫紅、天人菊的鮮橘、蟛蜞菊的金黃、海埔姜的靛藍,
 在在勾勒著豐美色彩。
 富貴角伸向東海,
 站立在鼻頭的燈光照向遠方,
 彷彿照見了水晶宮裡八仙與龍王的紛紛囂囂...
 富貴角燈塔的閃光,
 流連在傳說的耳語當中。
 
 你說:北極星是夜行人的燈塔。
 我想也是。
 指引方向的不只是燈塔、星辰,
 我寧願是小小的,提著燈籠的螢火蟲,
 在四季的遞移中,
 照向每一雙飛舞的眼眸。
 
 2001092118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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